掖庭令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认命地亲自跟上去。
中府庭里关押的大都是罪臣内眷,罚没宫中为奴,做的都是些最低贱的活计,在这宫里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存在。
一进中府庭,最靠近外墙夹道的便是浣衣局,雍黎进来刚走了两步,便见着了认识的人。
何念正从井边打了水,她之前便是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再加上家族巨变,如今更加显得弱不禁风,那一大桶水提来显得颇为费力。她提着那桶水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却没注意脚下绊到路沿上,一下子就扑跪到地上,那桶水浇了她一身。
不远处看守的嬷嬷看到,怒气冲冲走过来,挥着手上的竹尺子便给了几下,骂道,“小狐媚子,你这弱不禁风的给谁看,还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呢!圣上宽恩,何家谋反只诛了涉事男丁,留了你们这些小姐太太们一命,但到了这里便是最下贱的罪奴,到老到死!”
那掖庭令见状,忙叫了那嬷嬷来,“公主殿下在此,不得喧哗!”
那嬷嬷吓了一跳,来不及想往日里连衣服角都够不到的贵人怎的突然到这里来,忙上前跪拜。
“怎么回事?”雍黎皱眉。
“回殿下,这罪奴是谋反的何家内眷,初初到这里,身上懒得很,平日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