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安静地坐着,直到太监宫女井然有序地收拾了碗筷退下,才道,“有什么事便说,今日除夕,我晚上还要回去陪祖父守岁。”
成安帝铺了轻厚的雪浪纸,又取了案上的大狼毫,饱蘸浓墨,龙飞凤舞有二字立笔而成,他抬头看一眼雍黎,“你知不知道长楚谢峻?”
雍黎挑眉,诧异地问,“就是长楚年前被贬回封地的那个广信王?”
“你的消息倒比我灵通,想来未晏你用得甚好。”成安帝又抬笔在纸上落了款,“你如何注意到谢峻的?”
“之前调查过谢岑,也牵扯出谢峻的一些事来,真正注意是因前些天我父王给我的一则条陈,他让我替他深入查查长楚陇北杜家。”雍黎将一侧软榻上散着的自己之前翻看的书一一向书架上归置好,“杜家如今的家主杜集是广信王谢峻的妻弟,而杜集的正妻却是玄羌族族长次女。当年玄羌族趁火打劫时,杜集恰好陪妻归宁,而那时谢峻又恰好回封地为长子主持婚事。你说,我国内的一次大变,为何在千里之外的他国会有这么多恰好?”
“当年的事看似寻常,但暗中势力又怎会仅仅来自一方?你父王能有此发现,想必也花了些功夫。”
成安帝搁下笔,往腰下摸了摸,摸出腰间锦囊里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