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皆立着一名身形阔挺的男子,单瞧服饰便异于寻常家奴。
薛翦推开车门,径自跳了下去,方一抬眸就瞧见了嘉阳公主的马车,嘴角隐约一扯。
净宁佛塔下,少女青丝半绾,肩披淡粉轻纱,弱不胜衣,只一张尖脸情态倨傲,与从前相比,当真半点儿不逊。
薛翦遥遥见她便轻蔑一笑,慢悠悠地踱到她跟前,敷衍行礼。
“臣女见过嘉阳公主。”
言讫抬起头,对上那双携满边量的眼睛,未再言语。
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薛翦的身形比同龄女子要高挑许多,腰身劲瘦,眉宇间一派疏冷矜贵,仿佛刚才那声问礼不过摆设。
但于嘉阳而言,看着她对自己埋首示卑,心里十足受用,面上倒不表,仍轻慢道:“你何时这么懂规矩了?”
皇后对待薛翦,近乎把她当成亲女儿一般,将她惯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宫中除了太子,他们这些不怎受父皇宠爱的皇子公主,在她面前形若陪衬。
而今七年未见,她竟是变了。
薛翦听言,心下冷笑,今日却没有与她口舌纠缠的意趣。原就是日子无聊,来看看她,现下见了,果如往昔那样没劲,遂淡淡道:“公主是君,我是臣,哪有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