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吃了,不然明年和倪薇一起吃临期的便宜月饼时总会想起它。
店门口偶尔有人来往,也会听见稍远些的地方传来酒瓶碰撞的声音。倪嫣拿起勺子吃馄饨,一颗馄饨半勺汤水喂下去,热而微辣的汤汁便渗进嘴里的伤口,像一把刀决绝地割下去。嘴里好痛,但比眼泪更快涌出的,是“再不吃月饼等会就尝不出它的味道了”的念头。
她拿起剩下的月饼塞进嘴里,一口接一口,可身体只能感受到皮肉破开的地方深重的痛,再也吃不出那股浓郁的鲜甜。她终于疼得涌出眼泪。
“倪嫣。”
一只手扶着她的脸颊,拇指擦掉了滚落的泪水。倪嫣回过神来,她没在逼仄昏暗的小店里吃馄饨,而是溺在街边闷热的人流中,打捞她的手有一抹熟悉的凉,让她在潮水与空气于鼻腔交接的瞬间狠狠呛了一口。
林汀。他皱着眉,像一个真正的救生员浑身湿透跪在岸边那样严肃,然后有点小心地将她抱住。
那碗烫且辣的馄饨还就着心口涛涛地煮,一个这样细微的拥抱,也灼得她好痛。倪嫣狠狠推开他,林汀始料未及,手里的购物袋顺着张开的指节掉落在地,一瓶果酱被砸出一个小口,甜腻地去裹住青色地砖。
“别走。”林汀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