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吕伴随听得自家被贬去府外,也愤愤不平道:“陶家前些年家大业大,主母也是个菩萨, 今年遇上万官人,连连失利,听说花卉供奉都要被夺去哩。都快捣鼓个干净,还不体谅咱们,真个伤了老仆的心”。
“娘,听得那万官人近日得利,吞下不少铺面,甚缺人手。你我的身契早被放出,若是投奔了去,可不比在陶家前程好?”
那吕婆子听得,叹道:“自古陪房侍二主,哪有好下稍。那身契虽被放出,可走出这门,谁不知你我是陶家下仆?若是踩着两条船,还不得掀翻”。
那吕伴随见老娘助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忍不住嗤笑一声,径自走了。那吕婆子阻拦不住,只得摇头叹气。
这日天朗气清,嫣娘几人趁着天光,便去集市采买。谁知原先的巨富韩家,花卉陶家的铺面,全都换了牌匾,上书“友济社”三字。又打听得连那“魏紫姚黄”的姚魏二家,也被吞了大半,若不是姚大官拼死不放那幻彩牡丹的秘方,连仅剩的商铺都留不住哩。
众人看得心惊,又见姚蕊娘低头不语,都去安慰。那蕊娘强笑道:“商道一路,本是弱肉强食,虽说我大哥是个精明的,总有治住他的人。只叹因幻彩牡丹我被姚魏陷害,还没三年这近半家业竟归了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