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无故受到这般牵连,遮天盖地的愧疚从陈星心头涌出。接受陌生人的善意对她来说太困难了,她在外面想入非非,越觉得那碗汤不如泼到自己身上,以至于希达刚出来,就看到她垂眸在角落里偷抹眼泪。医生从药柜里拿了一支烫伤膏给他,叫道:“呦!小姑娘啊,怎么这么伤心?赶紧擦擦。” 希达拍拍她肩膀,失笑道:“好了,医生都说没事了。不哭了,嗯?”
那天晚上,陈星第一次失眠。上铺日日四五点起床,陈星睡眠浅,常被吵醒,伴着床缝里漏下的灯光干瞪眼到天亮。她和上铺协商过,让她装一个窗帘,谁知道那女孩印证了中素在开学所说,完全得理不饶人。她像一只公鸡,捏着嗓子,仰着鼻孔对陈星说:“你完全可以早点睡,和我一起起床学习。” 陈星无奈,讲不赢道理,又不愿意引战,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现在睡不着,明天早上又没得睡,江彧的课在第一节,肯定又要被重点关爱了。” 陈星这样想,披了件外套,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天边挂了一弯淡银色的蛾眉月,除了路灯,整个学校都陷在死寂的黑暗里。众人皆睡她独醒,陈星忽然觉得喘不过气,她拢紧外套,不让风从脖子里灌进去。希达、秦川的影子宛若鬼魅缠着她,从那枚月亮的幽光中,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