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爹还不愿意,”李翠兰道,“来了城里才知道,这里的生活真是没得说,便利又舒心。”
李翠兰引着练鹊到了门前,她一抬头便看见一道阔气的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白府”两个字。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除了被叫“小鸟儿”的小名,其余时候都是被叫着“白二丫”这个大名的。练鹊这个名字,还是那个高人师父给起的。
她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练鹊生出一些退却之心来。
李翠兰却拉着她进了门,脚才踏过门槛呢,便气沉丹田,冲着几进的院落大声喊道:“老白头!年团儿!阿有!都出来!”
不愧是当年那个隔着好几亩田喊话从不含糊的李大姐。
李翠兰这一声中气足、还带着些尖利,不管你想不想听,都必然能听到的。她当年病重的时候,嗓门还是十里八乡第一的大,如今老了反而精神了,这喊声便越发地余音绕梁。
难顶。
母女两个一面往里走,游廊处便拐出一个文人打扮的老头来。后头还跟着一个一脸生不如死的青年人和一个黑壮的妇人。
那老头一边走,一边道:“你这婆娘,大晚上的叫什么叫——”
“哦呦,这姑娘……”那老头瞥见练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