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她起身,伸手握了握涟娘冰凉的双手,想起了华云观的流民和岐州边地的难民,想起了季眠仰起头时黄昏的余光留下的残影。
他说:“康王会有办法的。”
孟闻缇暗暗长吁一口气,宽慰道:“没事的,涟娘,或许是我想多了。你放心,哪怕是最坏的打算,我也会想办法保住景昭侯府所有人的。”
孟闻缇的手很软很暖,却自有一股力量,让人无端觉得安心。
夜晚凉且长,大抵是还是挡不住人心的温度。
……
自从季眠答应了孟闻练的请求,孟闻缇明眼能瞧出他上学的兴致都提高了不少,这小子时常跑到她面前,笑得殷勤:
“阿姐,你瞧瞧,这砚台怎么样?这可是夫子奖励给我的。”
“阿姐阿姐,这是我在街市上买的宣纸,据说很是好用。”
“阿姐,季兄送了我两只狼毫笔,说是他自己做的。你说,我要是用了这笔,字是不是能写得跟他一样好?”
孟闻缇含着一缕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意,左手摇了摇团扇,温柔道:“可别,就是天上太白金星的神笔都救不了你的一手烂字。”
正说着,她顺势从他手中抽出一只狼毫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