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我夹着手机翻开记事本,在日历上圈出个特别圆的圆。
约定后天见面,收起电话抬头一看,不知不觉走到我和坂口先生婚后居住的地方。
我没办法称呼这间公寓为家,绝大部分,不,应该说几乎所有时间这里都只有我独自居住,像个随时准备搬走的租客。
这里距离坂口家老房子并不遥远,坂口先生的母亲尚在时我经常过去看望她。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大家闺秀,无论年轻时过得多么潇洒浪漫,婚后都会回归家庭逐渐平淡,然后变成一个对孩子格外期待却又格外严厉的母亲。
我没见过坂口先生的父亲,据说他生前曾是个政治家,可惜英年早逝。
自从前年老夫人不幸离世,就连最后一个可以放心串门儿的地方也没有了。哦,现在时间倒回了两年前,算算正是她刚去世满一年的时候。
二室一厅的平层公寓面积不大不小,正适合准备养育幼崽的新婚小家庭起居生活,可惜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空余下来那间屋子被改造成书房,然后由我彻底霸占当做画室。高大厚重的书架上满满全都是坂口先生曾经读过的书籍,法语、拉丁语、印度语以及德语的哲学、神学著作摆在最方便拿到的地方。
——坂口安吾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