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来?”
周母安慰道:“屏儿,莫难过,就是袁纺他……还有爹娘呢,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养个孩
子也绰绰有余。”
周氏道:“母亲,孩子的事我自己告诉他。”
周母点点头,又宽慰她半日,方才离开。
丫鬟端来一碗刚煮好的燕窝,根根透明的燕丝浮在雪白的牛乳上,用青瓷盏盛着。周氏拿起小
银勺,吃了半碗,用手帕擦了擦唇角,起身出门。
正午的阳光透过碧绿的窗纱照进书房,素白床帐内躺着瘦得皮包骨的袁纺,乍一看浑像一具尸
体。那股将死之人的腐朽之气,连香炉里的熏香都掩盖不住。
袁纺自知命不久矣,恍惚间看见一个白影靠近,还以为是无常鬼来锁魂了,定睛细看,是周氏
穿着一件织银牙白梅花纹的立领斜襟长绡衫立在床边。
或许是要永别的缘故,袁纺此时看她并没有那么厌恶,甚至有些亲切。
“你来了,我的后事都准备好了么?”他带着笑意问道。
周氏不作声,袁纺抬眼看着雪白的帐顶,道:“也不知为何,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怎么想都想
不起来。”
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