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道:“携芳何等睿智的人,怎么这会儿跟我装傻了?”
罗薇自嘲道:“我不过一介内宅妇人,闭目塞听已久,早看不透如今这朝堂局势了,许是真傻。”
裴淮探了探那茶壶,果真是冰过的,便又举起刚才那杯来吃,罗薇的手随意搭在桌边,一弯藕臂上挂着两只翡翠镯子,拧着一方帕子撒气。
裴淮放下身段,温言劝道:“我入仕之初,若非携芳建议,要我安心在这国子监任职,怕是早被党争碾压得跟那狄平之一个下场了。夫人当年尚未出阁就能有此见地,如今却这般说辞,不是装傻么?”
罗薇把那帕子一团扔在裴淮身上,柳眉倒竖,嗔道:“父亲从未因我是女子就低看过我一分,与几个哥哥议事时向来不避我,这才能为夫君进献良策——现在若非真傻,如何能让夫君把那侯府世子的事瞒得滴水不漏?”
裴淮起身把罗薇扯到腿上坐着,赔礼道:“是为夫的错,求夫人原谅。我本以为这事全在我一手掌握,那孩子身份实在特殊,我这才瞒着夫人,只是不料魏王如此按捺不住,怕是日后……”
罗薇见他如此,也消了气,便也歪在裴淮肩上,“昨日连我都是头次听夫君抚琴,今日就得了几个乐伎,总之这事是防不胜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