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不晓检点,在家认几个字罢了,偏是到外面念什么洋学堂,坏钞而
外,沾了好些个坏风气,论什么新派新思想、讲什么男女平等、社交公开,十六七要出阁的年纪了,还不懂的些避嫌,跟澹台
少爷成日影不离灯的,叫人捉去了把柄…… 映月听到母亲的怨词没得辩说,又受不得家里的怨艾气氛,每日学堂里散了学都要在茹小棠的亭子间磨到起了街灯才回家。
那茹晓棠单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姆妈过活,茹家姆妈是被正室与姨娘夹击,受不得气,早年搬出来的,原是跟男人使气,结果后
来竟没能再搬回去,把心一日过的比一日清冷,生无可恋,日日在那珠帘隔开的内室吃斋念佛,从不出来照应来客,好在这个
家实在没多少客,来来去去不过就映月一个,也不见得失礼,倒给两个正值花季的豆蔻小女腾出了空间,整日价说不尽的闺蜜
私语,喁喁而语间就把一腔轻愁淡化了。
这种单调的闺言蜜语是她们全部的消遣,或许也是那个年代众多女子的唯一消遣。在我的想象当中,民国的少年女子,她们是
无端端就有些可怜见的,腕白肌细,弱骨纤腰,没有一处是有力的,吃饭只猫儿似的一点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