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本宫这也是为陛下分忧。”说到这处,贵妃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那绒垫。
铜紫的缎面之上,纹着盛放中的山茶与芍药,枝枝蔓蔓,红丽如燃。
贵妃目光空洞,笑得倦慢:“陛下想打压临昌伯府,不愿他们与麓国公府结亲,一时却又寻不到好的法子搅了那门亲。虽抽了裴三郎的考卷使他名第落空,可按麓安那脾性,指不定仍要嫁到临昌伯府去。而瑶儿将人横抢回府,陛下后脚又补了道圣旨,旁人都知晓那圣旨与本宫脱不了干系,背地的骂与国公府的惊怒,全在加诸在本宫身上。这坏人啊,可不就是本宫替陛下做了么?”
“且那一卷赐婚圣旨,多少是个恩荣,也算给临昌伯府补了份圣眷了。”
“本宫膝下无子,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后妃罢了。与本宫的娘家结亲,临昌伯府借不到什么势,也便难再起来了,陛下自然不用再盯着他们。”最后这话,贵妃字腔冷冷,似自嘲,似自哀。
见得贵妃情绪牢落,卢枝小声劝道:“娘娘莫要多想了,还是身子要紧。”
贵妃摆摆手,疲惫地垂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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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嘉玉宫后,关瑶跟着行到处宫道,正提了裙欲下阶时,忽闻得侧面有急促的女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