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不在,整个世界便清净不少。
门童领着我走过那一道道弯弯绕绕的长廊,直到了书斋门前,有个老先生出门来,瞅瞅我,又捋捋他灰白的胡子。
“你就是公孙将军家的兰豆豆吧?”
我说:“对。”
他挥手让我进去。
书斋最中间有一席空位,那便是先生给我安排的位置,这儿挺透风,采光也不错,除了前后左右都是臭男人,真叫人找不到一丝坏处。
而坐在我身后的那个男孩子颇不安分,一直抖腿不说,还刻意将脚支得老长,搭在了我的椅子腿儿上。
我谨记了二叔的嘱咐,强压着脾气,转过身去,发现那不是旁人,真是献王陈齐。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魂不散吧?
他并不诧异,反是不耐烦极了:“你眼瞎啊!你大爷都不认识了”
你大爷
陈齐,你大爷!
这狗东西穿上书生的白袍,又系上了发带,倒是真有了几分人样,也难怪我没能立马就认出他来。要是一早认出来,打死我也不会踏进这间屋子半步!
也罢,二叔老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懒得与他一般计较。
可陈齐从来都不是个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