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妃道:“十八学士各有才华,司勋郎中杜如晦‘临机能断’、考功郎中房玄龄‘善建嘉谋’,相互谋和,数出奇计,终力挽危局,助太宗皇帝诛幼弟元吉,杀皇储建成,废长夺嫡,入主东宫,立下盖世功勋。只可惜玄武门兵变不久,太宗坐稳宝座,十八学士的出路却成为皇帝心头的一块难解之结:弑兄夺位不是一段光彩的历史,倘若皇帝原是一个偷儿,大臣又是偷儿的帮凶,那么万民之口流蜚成川,岂非洪水滔滔?”
她伸手携朝阳一同在桌边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十八学士即使全数加官封爵,房玄龄、杜如晦位列尚书省左右仆射,其尊荣显贵,极一时人望,却反被魏征风闻言事,每有奏议。贞观三年冬,杜如晦抑郁而死。房玄龄临深履薄最终却也铩羽回乡。秦府文学馆鹄立在初唐的斜阳西风里,阶前碧草,凋尽了昔日的芳华,没过多久便平静地退出了初唐的政治舞台,就像风扫落叶,了无痕迹。就如这十八学士一般,开时盛艳夺目,凋零之时却是惨败不堪。皇家的战争,又岂是他人可参与,可左右的?”说罢,她别有深意的盯着朝阳看了一眼。
她这是在说自己还是在暗示朝阳呢?其实无论是说谁,还不都是一样,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代哪一朝不是狡兔死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