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是他过去十几年里常有的经历,不管是在那个男人死之前还是死之后,都没有任何变化。
很早之前,他就应该是认命了的,偿还这本不是他欠下的债。
人总要学会低头,许是他上辈子是个恶贯满盈的罪人,以至于这辈子就该接受这样无端的惩罚。
他分明是已经妥协了的,就连承认错误都已经有了一套按部就班的模式。
可不知为何,今日的他总不想这般轻易的否认自己。
知错?
他错在哪里?
演出很成功,是比每一次排练都要更完美的成功,不管是底下的学生,还是老师,还是那个所谓领导的江主任,周围的一切都在认可他,就连姜钰……都会笑着夸他‘很棒’。
所以他究竟是错在哪里?
错在没有按部就班地照着乐谱当个只会敲琴键的机器人?错在自作主张地弹了那一段即兴的片段?错在他并没有按照她的规则赢得所有人的认可?
还是仅仅错在……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少年的脊背挺地笔直,多少个日夜里,他像个傀儡,磨掉自己所有的想法,做个唯命是从的木偶,只为迎合她的想法。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