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直至碰触到他的指尖,她才意识到自己同那些斑黄的枯骨、腐烂的肉块、砂砾、石头,是不同的。
她是活着的。
……
啊。
眼前这白玉一般的手再次朝她伸出,像第一次,第二次——第无数次。
可是啊,她想,并不是朝她伸出的手,都是想要救她。
口口声声要带她走的人,也并不是想要她活着。
仿佛突然想清楚什么事情一样,她笑出了声,像许多年前那样朝那只手伸了过去。
模糊的视线里,那双眸像是沐在浅雪下没有响芯的琉璃风铃,光澜万千万物皆明,可只有入骨的北风彻骨寒。
啪地一下——
墓幺幺打开了兮风的手。
多年前,牧画扇攥过兮风的手,跟他走,一路走入黄泉也没有回头。
“休想。”她吐出两个字来。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来救我。
我就是沉入这无边夜昙,也不要你来带我走。
空芯的风铃好像响了。
你听。
你看那人冲下来的姿态,像不像暴跳如雷,求之而不得?
油尽灯枯的仙妒花在最后一刻萎靡枯朽,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