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逼着你展颜。”
墓幺幺站了起来,宛如木偶一般任凭汪若戟为她穿好长夹。他垂目为她扣着复杂的盘扣,本是男人的手指,却细心而温柔似绣女。“我家幺幺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为父知道,让你嫁给初家那孩子,你心里委屈。可是——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希望你能忍耐。你素来聪明,你定能明白为父的意思。”
她抬起眸来,浓烈的朱红喜妆,将她从来带着一丝天真烂漫的笑意,刻画地犹如僵死的牡丹。“不,我很欢喜。”
“所以,你不用继续软禁染霜了。”
“我没有软禁染霜。”汪若戟为她扣上最后一个盘扣,退后两步,示意蕙枝和轻瑶把朱槿垂绦袍为她披上。“今夜之后,他就会出现在初家。”
“路远山高,早些启程吧。”他走上前来,轻轻抚了墓幺幺已高高盘起的发髻,为她捋顺眼前有些散开的银络,他的拥抱,有些暖,有些温柔,就仿佛真的像一个慈父送嫁时那般不舍的心痛。
“幺幺,保重。”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侧,温热柔软的触碰,几乎如幻觉一样不真不实。不同于汪若戟平日里信足恣意的态度,这四个字,仿佛是风中摇曳的苗火,太过轻飘,犹如幻觉,所以才会有些瑟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