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璓道:“徐知县……我早上看他办案的态度似乎有些犹疑,把你交给他恐怕于案情不利。”
于燕燕道:“您倒是没有看错,徐知县么,只认钱不认理的主儿,他能断什么案子。平湖镇偌大一个销金窟,知县也肥的流油,他花了好大的本钱才轮上这个缺,能不牟足了劲捞么?”
谈璓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去找徐知县?你有钱,他自然站你这边。”
于燕燕哼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扶了扶鬓边的发钗,道:“我是有钱,但不想送给他。”
谈璓见她很看不上徐知县的样子,又想到她在云清楼对自己的诽谤,忽然觉得也不能怪她。今上怠慢政务,童淮父子把持朝政,结党营私,纵容手下官员贪墨,以至于官场乌烟瘴气。
江南一带的富商被官员盘剥久了,自然对他们都不待见,而官员受着他们的好处,心里又有几个瞧得起他们呢?
可笑的是,明明互相瞧不上,谁也离不开谁,还要装作一团和气。
马车辚辚轧过路面,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没有再说话。等到了平湖镇,已近四更天了,那些绣楼锦阁依旧红灯高照,丝竹不歇。
马车停在刘宅门前,刘易迎出来,看见一同下车的还有个年轻男子,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