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让她早点睡觉。爸爸心疼女儿,搂着她好一通安慰,安慰了半天又觉得为着同学间的一点小矛盾就大晚上跑回家实在不太像话。
“吵个架多正常,多大个人了还受点委屈就往家里跑,人家家在外地的怎么办?实在有什么事,云生不是也在学校嘛。”他说。
是啊,纪云生也在学校。
爸妈都觉得他虽然不大说话,但从小到大还是很照顾她的。如果他们知道让她哭成这样的人里也有他,会怎么说呢?多半会直接判断不懂事的人是她,毕竟纪云生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好孩子,惹事的从来是她。
顺顺当当活了快十八年,在家有爸妈宠着,在外有哥哥护着,朋友也没少过。滕佳第一次发现,世上真的有不知能跟谁说的事。
昨晚许多人给她打电话。一开始她由着屏幕一直闪,后来手机没电关机了,她觉得挺清静的。以当时的状态她很难在他们面前装作无事发生,可要是解释,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家一路上她来回想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每个人她都能理解,也知道自己没法怪谁,她只是委屈。
校门口的枝头上挂着霜,连呼吸都冒着白汽。滕佳先前没发现,天已经变得这么冷了。
走在前面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