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我来了。”他席地而坐,掀开食盒的木盖,拿出一碟糖醋小排,摆在墓碑前。
“玉门关的厨子远不如长安。我亲自下厨做的,按照你的喜好,放了许多冰糖。”他低声絮语,悲从中来,眼眶又盈满了泪水。
他取出两只白釉酒盏,斟满了桃色的石榴酒。两盏相碰,发出一声清音。
以往都是姜璃捏着酒盏,醉眼惺忪地碰上他的杯沿。自古君臣之间畅饮,臣的杯沿必须在君之下。可姜璃不以为然,她时而将杯压低,时而又抬高杯沿。她只是喜欢听两只酒盏的碰撞声。
“叮——”似碎玉裂璧之音。
他的手腕微转,将一盏温酒倒入坟头。寒夜下,酒化成烟,袅袅散尽。
他抬手,将另一盏酒喝尽。酒入愁肠,泪湿满襟。
“我打算带你回姑臧。届时,我府中的腊梅花开,你就长眠在一树寒梅之下。”他将一碗米饭放在墓碑前,摆上一双檀木筷。他也端起一碗饭,味同嚼蜡地吃了起来。
寒风凛冽,他手中的米饭很快就硬成了一颗颗坚硬的玉珠。他嚼在口中,似有裂石之声。
“你放心,姑臧是我的故乡,山川秀丽,配得上你。”他放下碗,玉指抚过粗劣的墓碑。其上的刻痕交错,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