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陆秀夫隐隐听到了些声音。
“李瑕丧尽天良……”
陆秀夫懒得听这些,努力将这声音挥散。
他从小就是极有主见之人。
五岁时,他父亲行商归来,他的兄弟们磨着要各种玩物,唯独他,执拗地只想要油灯。
因为要彻夜读书。
后来年少登科,数不清的重臣拉拢,陆秀夫一一回绝。
他只要为国做事,绝不参与党争。
陈仓道……他努力回想着一路走来的地势,回想李瑕是如何行军、安营。
不该水土不服的,还要收复河山、还要走很远的路。
但身子很重,不停拉着他往下坠,往下沉。
终于……
“嘭!”
一声重响,将陆秀夫从黑暗中惊醒过来。
“杀啊!”
“放箭!放箭……”
陆秀夫睁开眼,眼前视线昏暗。
他正在一个帐篷里,转头看去,身边是同榜的探花郎杨起莘,正缩在那,身子颤抖不停。
“莘老……兄,这是……打仗了吗……”
杨起莘只是抖,嘴唇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