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请速速发兵,再迟就来不及了!”
邹维琏所立之处,乃最佳观景地点,可以俯视四下江面,甚至隐约可见对岸的反贼大营。他皱眉问道:“可是反贼有何异动?”
这士子说:“反贼正在煽动百姓,组建那什么农会,逼着地主减租减息。高于三分息的借款借粮,农会全都不认账,逼地主把借契交出来。还要除桶面、废冬牲,简直无法无天了!”
桶面,类似于官府的火耗。
佃户给地主交一石租子,桶面损耗就得占一斗,实际交租一石一斗。而且还是用特制的大斗来收租!
反正地主有无数种法子,把佃户手里的粮食榨干,然后逼着佃户借高利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乎家家都欠债,佃户实质上沦为农奴。
听到这读书人所言,邹维琏瞬间感觉完了。
虽然他尽量约束士卒,不去周边村镇劫掠,似乎已经非常善待百姓。可跟反贼组建农会,减租减息、除桶面、废冬牲比起来,邹维琏那点善政算个屁啊!
更何况,福建将士已经不听话,这个月偷偷出去劫掠了两次。
任由反贼如此做法,估计只需一两个月,周边农村就全被反贼所据,他带兵出城仿佛进入敌占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