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辚辚,柳轻侯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了苦笑。
裴耀卿见状问道:“怎么了?”
柳轻侯的心志毕竟不是只有十七八,“太扎眼了!说句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裴耀卿眼睛深处蓦然一亮,与之同时出现的是一抹浓浓的欣赏之色,不过他嘴上却没饶了柳轻侯,“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不枉某为你花费的心思。但你年轻如此便思虑如此深重,诚不可取!
天子钦点、状元第一的荣耀可谓亘古无双,当此之时尽享这荣耀都来不及,想这么多忧谗畏讥还有什么快意?便是有,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未必你还怕了不成?”
这番话听着平平无奇,但其间含蕴的人生之道却是说到了柳轻侯心口上。该快活的时侯一定要快活,遇到敌人干就是了!人生如此苦短,天天怕这个忧那个的还有个鸟意思啊!
柳轻侯一念通达,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子忧虑随即隐没,脸上复又显现出人生得意的飞扬神采。
“孺子可教,年轻人就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裴耀卿赞许的一笑后问道:“你今科之所以能被天子钦点第一,最出彩处并不在诗赋而是那篇策论,某观你策论的核心在‘漕运’二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