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那里的黑暗,只是深灰色的一片纠缠在一起,过一会眼前慢慢清晰起来了。
灰白的是河水,灰黑的是山峦,河水在夜的遮盖下弯了身子靠着山脚蠕动。耳边不时传来稍显刺耳的阵阵水花声,我猜想山脚下应该是有一块突石挡了河道,不知再过多久,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或者更长,那突出的石头终将磨化成躺在水底的细沙。
水上的山应该是深色的灰岩,此时如同卧倒的汉子,听着脚下她的低吟慢慢睡熟。这山和水本是一对恋人么?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脑海。
我正沉沉的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喊:月亮出来了!抬头望去,我刚挪开视线的山此刻如同远在天的尽头,一拱青白正慢慢延伸出浑圆的曲线,想想现在应该是月中了,那么也就不必担心会有突来的残缺。一愣神的功夫一轮满月已跳了上来,像是调皮的伸展着身体,遮不住的媚态。
再看去,山汉子仿佛惊醒了,也在这漫漫泼洒的银光中缓缓展现出轮廓。我忽然很恨这月亮,她是那披着妖媚的艳女么?扯着她骄傲的银纱惊了河与山那一帘温润的梦!
再听去,那河的低吟起了变化,能隐隐觉出她的愤怒,仿佛伸展着肢体想警示月的突来,求回山汉的怀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