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一件事情让孙山十分在意。
他听曾公亮说,柳娘子对官家用情至深,出宫当天就大病不起,险些丢了性命。幸好有名医诊治,这才迅速康复,有如神助。只看眼前的陈庭柳,面容中还隐隐透着几分苍白,便是大病初愈的明证。
可这样一个人,眼下却是神采奕奕,面带微笑,精神好得有些过分了吧?莫不是险死还生,便脱胎换骨,心结尽释了?
不过看她迫不及待换下嫁衣,卸去红妆的做法,当是初心未改,只不过随遇而安罢了。
随遇而安。
孙山知道,这也是自己此刻应该秉承的心态。
他连忙收敛心神,起身站好,再次躬身低头道:
“在下有些不胜酒力,冒犯了陈姑娘,实在该死!不知此间的小室在何处?在下能否先行歇息,待明日酒醒再听陈姑娘吩咐?”
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同住一屋,但孙山只能睡在供通房丫鬟使用的小室里,这是早就定好了的。孙山虽然没醉,但初见陈庭柳,对方的性格言行还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他想用一个晚上来深思熟虑,到底该如何跟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子相处。
陈庭柳听了孙山的请求,微微歪了下脑袋,轻挑眉毛,随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