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宝座,监视着跪于地上的这个瘦弱新兵,面色一点点化为冷白。
军中除了兵,便是带兵的各级将领,他还真打算借这次误打误撞的“立功”索求擢升?
而孟婉也有心找补,苦巴着一张小脸儿,期期艾艾道:“王爷,属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的爹,生了重病卧榻不起,娘的腰也不好,在家照顾着爹便不能再做其它活计……家中没了属下这个顶梁柱,一时箸长碗短,日渐拮据……”
她兀自阐述着自己对于整个孟家的重要性,而这些啰啰嗦嗦的话落进李元祯的耳里,却只有一个意思:
她还想讨要赏银。
李元祯眸色渐深,似一落不见底的深渊,他险些就要被这个新兵的贪得无厌给气笑了。
帐内良久没有任何动静,孟婉隐隐觉出气氛不对,瑟瑟发抖,悄悄抬眼想看看李元祯的面色。才抬至一半,就被他骤然掠起袍摆的动作吓得又垂了回去。
他竟起身了!
孟婉不由将心弦绷得更紧,眼珠不安地四下游动,惶惶没个落点。可这些小表情落在李元祯的眼里,就像在看一只满是狡黠心思的小狐狸,只消眼珠子稍一转动,便又能编出一句瞎话来。
厚底皂靴踩在蔓草纹的金丝线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