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
坐在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床边,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姑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那么颤抖,手心里却已出了一团热汗。
“表哥,是不是擦完药酒就可以了?那药膏什么时候用?”云慕卿的声音有点发颤。
韩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哑声说道:“等药酒干了……再涂一层药膏就好了。你先等等,随便找本书看看吧。”
云慕卿转身往外走,却突然发现屏风后面不止有着一张床,床边还有一个非常精致的雕花书架。
书架上的东西闯入了她的眼,姑娘的眸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那是黄澄澄的两排活字模,看质地应该是纯铜打造,自小与这些字模打交道,云慕卿一见了它们便觉得十分亲近,用眼睛一扫,就能估出大概数量,上下两排加在一起大约是一千个。
儿时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家中印书所用的泥活字一排又一排,爹娘笑语盈盈,弟弟撒尿和泥。
云慕卿怔怔地走到铜活字面前,抬起手轻轻抚摸这些久违的字模。
莹白的手指在纯铜字模上一一拂过,指尖越发颤抖,眸中不知不觉蕴含了些许泪光。
忽然,细嫩的手指一顿,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