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泼洗脸,感应水柱淌了会儿,停下来,他盯着发梢湿漉漉的镜中自己,将头发往上剌了剌。
心里暗暗加了句:一直不走赖在这是做什么?他光着的模样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女能看的,这副身子,只有姐姐才配看。
只要思及姐姐,笑容就直直达了眼底,掩都掩不住。
一笑,眉眼间的殊绝劲儿就更浓。
头发被翻至上方,细看他额头的额角根部,还有一道浅浅疤痕。
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大分明,但如若跟心细温柔的女子耳鬓厮磨,情至深处,想来应该会被身下的女子发现。
其实他幼年吃了好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苦,这才养成了这乖张痞戾的性子。
洗完脸,贺驰亦重新换回那张性冷感的脸,顺势拿起干毛巾擦拭,擦完一次性毛巾被他丢进脏衣篓中。
按照阿征朋友圈时时的播报,估计到这儿还得等一会。
表盘上时针才指向四,他能在这儿耗到明天破晓,贺驰亦倚在水池台,默然地想。
食指在大理石台上轻点,他是能在这人耗至天明没错,但,阿征呢?
显然,阿征不能。
阿征的飞机是今晚九点,他留不了多久。
贺驰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