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不由再次感慨成长的力量。
只是——少年周身不见半分这个年纪该有的饱满朝气,他面颊微陷,拔高的体型只叫他看起来更加清癯贫苦。
对视于岑矜而言是社交礼仪,但李雾不行,他极快敛目,睫毛密密盖过浓黑的眼睛。
岑矜只字未提电话的事:“不记得我了吧。”
李雾眉间紧了下:“记得。”
岑矜弯下眼角:“吃过饭了吗?”
李雾说:“没有。”
岑矜问:“方便跟我出去说两句么。”
李雾点了下头。
姑姑面色微变,当即松开堵孩子嘴的手,身子虽厚却灵活地挤来他们身前,堪当一堵矮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方便讲,我去盛粥,你就在这边吃饭,大家边吃边说好了么。”
岑矜淡笑:“就单独说两句。”话落抬脚就走,绕开她。
姑姑“欸”了声还想拦,岑矜置若罔闻,只侧身示意李雾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来到院子里。
此时已是傍晚,山间起了雾,海潮般氤开来,矮舍孤峰陡被美化,皆成云中仙境。
脚边菜叶被打湿,绿灵灵泛着光,岑矜低头看它们一眼,回过身问,“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