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不敢贸然踏进院子,隐约听见里面传出电视声音。天色阴沉,院子和楼房愈发昏暗,门口一棵缀满果子的番石榴树,香气扑鼻。树下一个鸡笼,鸡笼上一头灰色斑纹的小猫,直勾勾看池幸。池幸踟蹰很久,颈后沁出细汗。
这里住着池荣的姘头。
孙涓涓因病去世已经好几年,池荣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近搭上的是才搬到这儿不久的外乡人。
池幸见过那女人,身材高大,头发染成栗色,说话又脆又快,有一种南方人少见的利落爽直。
若不是池荣一直拖着不肯给伙食费,池幸不会找上门。她胆子大,生来没怕过谁,常常独自摇船出海钓鱼,偏偏就畏惧父亲,不敢见他。
“喂……你找谁?”
一个男孩站在她身后,警惕又怀疑。
男孩理了小平头,穿初中校服,比她略矮,正是抽条般长高的年纪,手脚细瘦,声音带变声期的微微嘶哑。
“我找池荣。”池幸说
男孩脸上表情立刻换作憎厌。他紧抿嘴唇,再不看池幸一眼,推着自行车进入院子。
猫儿和他亲,立刻凑到他脚边。男孩对池幸是一脸凶相,抱猫的手势倒挺温柔。池幸被他冷漠眼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