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给你打电话,给你宣告一个人的伤情,是有违警察的操守的。尤其是,前后两通电话,传递的信息太过......”
话说至此,詹奇峰突然没了声音。
这个“太过”后面的形容词,不好说。
谨以约懂他的欲言又止。
前后两通电话,第一次还是“伤者张之年”,第二次就成了“死者张之年”。
一字之差,阴阳相隔。
这样的对比,太过戏剧,太过荒诞,也太过让人招架不住。
“没关系。”谨以约淡淡一语,把这事儿翻了篇。
她没说的是——
正是因为这两通对比强烈的电话,正是因为她亲历了这样的瞬间,正是因为她亲历了这样巨大的落差。
所以才会这样毅然决然地,奔赴暮城。
两通电话背后,是一种从生到死的断裂感。
她知道,她不亲自来这片土地看看,她弥合不了自己。
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各位家属准备上船!”从前面传来的嘹亮吼声,预示着海葬仪式即将开始。
谨以约看着宽阔无边的海面,任凭自己没说出的话,散作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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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