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时分了。
邬惊席地而坐,对面是昨天入夜之后才赶过来的乌撒部头人蒯鹏。
乌撒部与芒部一般无二,也只来了三百余人。
营地里三更开始就埋锅造饭了,此刻,饭菜的香味在简陋的营地里飘扬着。
说是营地,还真是抬举了他们。
芒部与乌撒部,昨儿个晚上基本上就是那么裹了一条毯子往草地上一躺而已。
由于隔着他们不到数里地,便是董桢的军寨,他们甚至连个放哨的士兵也没有留下。
有士兵给两位头人送来了今天的饭食。
粗瓷大碗里装满了糙米饭,因为上面淋了一大勺肉汤,再加上采摘而来的野菜,的确是香气扑鼻,对于这两支一直在饥饿的边缘之上挣扎的部族来说,当真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折了两根树枝当作筷子,两人也不说话,三下两下扒完了碗中的饭食,随手将碗丢在了一边。
“阿头部,易溪部大概也就是这样没有了的吧?”蒯鹏语气幽沉,整个人似乎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一个恶鬼,削瘦,阴沉,如果说他还有些人气儿的话,那也就只是那一双眼睛了。
事实上现在的邬惊与他也差不多,只不过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