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半个指甲盖那么大,含在嘴里一刻钟都化不了。没什么甜味,酸得要死,还有核儿。常常是爹娘被孩子缠得烦了才会买,两个铜板就能打发一群恼人的小鬼,换来一整个梅子味儿的下午。
宫里的梅子糖自然跟外头不一样,但仍旧算不得好东西,仍旧是贱物。跟有些人的命一样贱。
短短几秒内,小豆子的思绪飘了很远。远到视线中出现了一盏飘忽的红纸灯笼,远到舌尖泛出一股嚼了许久的灰面饼和梅子糖混合而成的酸味。
很快,鹿白便收到了回信:多谢,不必等我。
鹿白没有等他。当一个人抄课文抄了十遍,都快把砚台磨没了的时候,她就无暇再想什么小豆老豆了。
抄完满篇,又当着苏福的面背了一遍;这还不算完,还要抽查上下句,答上十句才算过关。强人所难,大概是苏福从他干爹那继承得最彻底的本事。
鹿白惦记着提匣里的吃食,闷着头往外跑,却被苏福虚抬手拦住了。
“陆女史。”他个子很高,声音却被永远定在了十四五岁的变声期。
鹿白就差跪地求饶了:“还有啊苏公公?”
苏福答道:“那倒不是。不过是提醒陆女史一句,既入了内学堂,就别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