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身子还没好利落就换上各式旗袍,接待各色男人。
有政府科员,有布庄掌柜,甚至还有几位年轻气盛的学子,过来质问她为何做这等出卖肉身之事。
盈月一一应付过去,倒也觉得有趣。
直到有一天见到个熟面孔--那日帮她的长衫男子。
他坐在对面有些局促,推了推眼镜,对她笑了笑。
“我姓唐名钰字季礼,您叫我季礼便可。”
第八章
唐季礼穿了一件朴素的麻制长衫,在铺着绸缎的桌前正襟危坐,跟粉妆玉砌的盼乐窝极不搭调。
虽不习惯身处这样的环境,可说到正事,便浑然忘物,神态端正,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她。
“当日陈小姐为人所迫,季礼无能为力,之后多方打听。”
“恰好媒体大肆报道,我才有机会寻来。”
盈月注意到他用细布带绑起来的眼镜腿,想必也是生活拮据,为了确认她的安危,却要支付远远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的“见面费”。
这样赤诚之人,盈月拿不出对旁人假意逢迎的态度。
“...谢谢您牵挂。”
“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这样萍水相逢的善意,让她眼眶微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