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回二爷,承蒙二爷收留,已经十二年了。”
“十二年……也该是裴家的老人了。不会忘了您这条腿是怎么瘸的了吧?”
泉叔的背弯了弯,脚步虚浮,“不敢忘。”
是南老爷打断的。他早年在南家做管家,很受过周氏的照拂。心中感念周氏,不忍看南舟被祸害。但他刚才差点忘了,裴家同南家的深仇大恨,谁的脸面也大不过去。
裴仲桁点点头,不再多言。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裴仲桁站住,叫长随万林去正厅里看看。
万林回来回禀道:“九姑娘一个人在正厅里,一直干坐着。丫头端的茶和点心是一点儿没碰。说是在等二爷回来,谈一谈南家的债务。”
“行了,知道了。”
“二爷要换衣裳过去吗?”
“不用。你也一路辛苦了,回去歇歇吧。”
万林道了“是”,退出了房。
裴仲桁也没喊人伺候,自己洗漱。惯常先去洗手,反复洗,直到手洗得发疼,才会觉得手上是干净了。洗澡时也是每一处都仔细反复清洗。
每次在外头做了事回来,他都疑心旁人也能嗅见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看过西人医生,告诉他这是心理疾病,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