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眼一如既往地深,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姿态:“是我管教不周,让周希乱跑,延误了老祖的病势,剩下的六鞭我替她受过。”
我以为应该会有质疑声,可是兄长的话一出,根本无人出声,我的周遭,只余皮鞭破肉声和他护住我的胸膛,那双漆黑的眼中,我总觉得是带着笑意的。
18
我不知道兄长在笑什么,那些长辈如同冬风般刮皴了两个年轻人面庞后,呼啸离开,留下句轻飘飘的“下不为例”。
一行暗红的血从兄长的额间,顺着挺直的鼻梁,没入唇瓣,成了一道诡异的图腾。
直到此刻,他的眸中仍带着笑。
我忍着伤口撕裂的疼起身:“大哥…”
“没事。”他抬手抹去那道血渍,两指揉搓,晕出一片粘稠的红。
他伤得比我重多了,鞭鞭入肉,力道比打我时更狠辣,是我牵累了兄长,我张口还想说什么,他却拦住,唤了一个仆人来扶我去处理伤口。
身子浸泡在温水,疼痛争先恐后涌来,灯光直射下,闭上的眼睛里,是一片血红,我忽然有了溺水之感,扑腾着,双臂牢牢攀住浴缸。
胳膊火辣辣的,那道伤口被水一泡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