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那儿。”
陈婉琴却没找到,还在左右回顾着:“在哪儿?”
方宁又指了两遍,陈婉琴才看到自己的儿子,不由失笑:“眼神可真尖,像长了雷达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方宁想:她身上可不就是长了名为方继亭的雷达么。
他和她的五官有五六成相似,都不是什么浓墨重彩的长相,所以在人群中也不会是顶顶显眼的那个。
可这种淡是有韵味的,是诗书累牍日复一日浸出来的。
他就好比渲染在雪白生宣之上的山水,令人见之忘俗,越细看越脱不开手去。
方宁常觉得他身上有种与浮躁焦虑的现代人格格不入的气质,像仙人,像佛陀,与一切阴暗的欲望与情绪绝缘。
这种独特的气质总能令她迅速定位到他的身影。
于是她踮起脚尖挥了挥手,可是方继亭没有看到她。
心中有点失落,她牵着母亲,拨开人流,一步一步地靠近。
一直到只有几尺距离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方继亭竟真的在和人攀谈。
还是个女孩子。
她大约和方继亭同岁,深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发尾处烫成优雅的大波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