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到底没能捡到那把残破不全的伞。
她来到法租界的福熙路,漂亮的花园洋楼,里面透出明亮而温暖的灯光,似乎还有欢笑声传出。她一直是个自尊很强的性子,被赶出去,就不愿再低头回来接受施舍,可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她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妈妈。她知道自己就像个刺猬,一身的刺,谁靠近就扎谁,很不讨喜。她无所谓,她不奢求别人喜欢,特别是这座洋房里的人。
当走进去,本就令她觉得浑身湿透的身体更冷了,也越发显出她的狼狈,好似街边流浪的小狗,突然闯入了不该进入的地方。
正在跳舞的梦萍脾气完全遗传了雪姨,尖锐刻薄,与她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看她的眼神就好似看着入侵的敌人。她爸爸的老来子尔杰今年八岁,拿着玩具枪,一枪打在她眉心。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弟弟,但也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
唯一一个笑脸迎接她的是如萍,她比对方大十天,却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说来如萍性子一点不像雪姨,可两人的出生,多年的经历,使她没办法和对方做对和睦友好的姐妹。
她看到如萍的手腕上戴了新镯子,银光闪闪,很漂亮,也很新颖。
她与如萍是同样的年纪,自然也爱美,也会关注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