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厌低着头,照例沉默。
“谁打的?”韩冰洁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像欣赏艺术品那样瞧她脸上的伤疤,“你这是伺候哪个金主给伺候残了?”
阮厌轻声说:“没有,不要乱说。”
阮厌是个很安稳的人,很少争端,轻轻凉凉的,像任方任圆的水,温柔沉静,包容万物,可载福祸,也可覆悲欢。
她被欺负时很少说话,更罕见为自己辩白。
韩冰洁大约也没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句,面子过不去:“啧,你这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反正你也要子承母业,迟早都是个张腿伺候人的。”
她专往阮厌痛处戳。
阮厌抬眼瞥了韩冰洁一眼,可这次她不再反驳了,继续低头做两耳不闻的聋哑人,其实心底是有点烦韩冰洁,十六七岁的人怎么能幼稚成这个样子?
韩冰洁最气她一脸死人相,哪怕她委委屈屈地哭呢,如今却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自讨没趣得很。
她要骂,奈何快上课了,只有嘁了声回自己座位。
物理老师没找阮厌,他之前有跟阮厌谈过,可物理这科目是需要天赋的,阮厌是那种努力但的确不入门的人,老师也知道她不是学物理的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