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尽头,向来是关押着重犯。
陈乘满身是血的被锁在枷锁上,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地方,此刻低垂着头,没精打采的,像是挂在枷锁上的一件破碎衣裳,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闻着就让人作呕。
沈清欢刚一进入便看见了奄奄一息的陈乘,他上回被抓过来,是关押在最外头的,那里尚且干净利落,可是这里面,却像是人间炼狱。
左右两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右侧,烧的通红的烙铁上,火苗吐着信子,张牙舞爪,像是一个阴森森的活怪,长着猩红大嘴,随时准备将人生吞活剥。
四周都是斑驳的血迹,也不知道覆盖了多少层,血红色湿了又干,干了又染上新的血液,早就成了黑色。
这里比刑部大牢的死囚室还要阴森吓人几分。
想到刑部大牢,就忍不住想到那尖锐的铁钩入体,生生的将骨肉分离的疼痛,他身上的伤,四处经脉被封,内力尽失,差点沦为废人,可都是拜那里所赐……若不是他平日里处处留有一手,又装疯卖傻地蒙骗了旁人,逃脱升天,只怕此刻,他早已经惨死在刑部大牢中,连一个完整的尸骨都不会留下。
沈清欢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