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了五秒,又转过头,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还是翘着的。
不过八岁的小孩子,脸颊嘴巴上都是血,床单上也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鼻子里塞了两块棉花,嘴唇白的吓人。
每天打针、做化疗,成年人都疼得死去活来。孟三七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他却没有哭过一声。
刚刚他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孟三七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悲伤。
“七七姐姐。”
“嗯。”
“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死。”
“李花生是最勇敢的了。”
李花生一定会长命百岁。
晚上,孟三七听着李花生翻身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他像个小兽似的鼾声,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周后的清晨,李花生停止了呼吸。
放在床边的那个灰色机器就像夏日的蝉,不断重复的声音,和蝉鸣一样聒噪刺耳,但这是孟三七可以听到李花生发出来的最后也是唯一的声响。
推开病房的门,李爸坐在天地间的同一片白色中,无声的恸哭。
明明前一天还在和孟三七说出院之后看到好玩的记得发短信给他,他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