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下情绪,面无表情撕开输液器针头,下床。
脚尖刚落地,就被箍住了腰身,拖回病床,死死抱住。
挣扎,徒劳。
“伯父,冒昧请求,让我跟她单独待一会儿。”
说话时,程应航没有抬头,声音沉沉,胸腔在她背上隐隐震动。
温廷谦看着温泠,她挣扎不开,别开脸望着角落,眼里尽是恨意。
百般手段索取而不可得的恨,跟她的母亲的眼神如出一辙。
“你觉得有必要跟她再浪费时间……”
“有必要。”
温廷谦哑然。
程应航对他从来崇敬,许多事都喜欢问他见解。
他也自忖自己虽然是养父,对他的关爱、提供的机会和视野,远远胜过一般的血缘父亲。
这是程应航第一次那么坚决、那么直接地表达对他的反对态度,甚至打断他的话。
程应航没有丧失神智,他听到了温泠刚刚骂他是狗。
他既然觉得有必要谈,温廷谦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离开病房。
病房门开着,温廷谦就在外间,程应航顾不上了,脸埋在温泠颈肩,深深呼吸。
如同将死的溺亡者,攫取他仅有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