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下太阳穴,走向书房内室的床榻躺下,自从在自己起居的床上发现过僵硬冰冷的死猫,他就不曾再回过寝居,一直歇息在书房。
少年时天真无知,承欢于阿耶阿娘膝下的种种,仿佛是一场经年大梦,梦醒了,便散了。
庄子梦蝶尚不知自己是人是蝶,他亦是如此。
秋去冬来的变迁,也不过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早雪,陆菀已经来此半月有余。
在陆府的日子其实着实惬意。
每日只需给阿耶、阿娘请请安,间或与阿兄、阿菱来往一二。
至于陆鸣与老夫人,倒跟他们不像是一家人一般。
自从她不着痕迹地告了个黑状,老夫人就被陆鸣斥责了一通,现在病倒在床,整日捂着心口说闷痛,医师来了一趟又一趟也只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陆珍又在禁足,那位老夫人所出的幼子陆粲又在外进学,也就更不用往来。
除此之外的大事,就是与施窈来往了。
自两人相交,施窈很是来过陆府两次,对她的手艺巧思赞不绝口。
陆菀其实还有些惊讶,施窈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小娘子,居然食量不错。
既然同是吃货,有了共同话题,两人很快就相交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