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了。
于是某一天,在他看到邻居家药死了几只偷食吃的耗子以后,他决定,也要让全旺像那几只耗子一样,死得其所。
他用母亲给他的压岁钱,到街上买了一包耗子药。
他躲在暗处,想要看看撒了一包药的茶水,杀伤力是否像卖药人说得那么夸张。
还没等全旺喝下一口茶水,厉北山便听到三声巨大的枪响。
全旺支棱着的脑袋被子弹戳穿,开出了鲜红色的血花。他直挺挺地倒地,嘴大大地开着,血水、涎液从那口因抽大烟而变得糟烂稀疏的牙齿间渗了出来,连同迸射出来的脑浆全都混在了一起。
恶臭的腥气,比大烟的味道还要难闻。
最终他也没能验证那包耗子药的药力,全旺惨死在他的面前,是以一种更为直接、迅速而暴力的方式。
年幼的他对此还有惊恐。但后来,他也以这种方式杀了不少的人,那些与他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们因为各自的利益而战,枪口下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渐渐地,他对死亡这种事已经看惯麻木。以至于他在多年以后还在回想,枪杀一个人与用药毒死一个人相比,到底哪个来得更残忍?
他的思绪冲淡了叶南枝仍在继续的话,不过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