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架旁,双手拄着下巴:“周叔,你的画怎么越来越抽象了。”
大幅的画布上堆满了黑红的颜料,红与黑的边界用大刷子晕染出锯齿的轮廓,交界线内外各站着一个软飘飘的影子,笼罩在巨大的十字架阴影下,仿佛要被挤压爆炸。
周生平时不爱讲话,就喜欢聊自己的画,而这个医院里只有小时候学过国画的冯之吱能牛头马嘴地跟他说上两句。
“我昨天做了个梦,醒来一气呵成画到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唔……”冯之吱仰着脸深深吸了一下画中的灵气,说:“万物终结的绝望,孤注一掷的疯狂,还有……”
周生僵硬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还有什么?”
冯之吱睁开眼,一双杏眼扑扇扑扇泛着水光,画风陡然一转:“叔,你也觉得我跟臧索今年会结婚对不对?”
“?”
冯之吱情真意切地畅想道:“你看,这两个小人就是我跟臧索。红与黑的结合,十字架不就是教堂?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会办中西合璧的婚礼喽?”
周生面无表情地捂住画布:“你的梦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地清新脱俗。”
冯之吱站在房间一角调节空气净化器:“清新脱俗谈不上。结婚多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