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对方置于错误的低洼,自己就能占据制高点,一身清白,问心无愧。
虞南缓缓地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流泪。
空空荡荡的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透过楼道镂空的装饰,高大的教学楼如同巨兽,睁着一只只惨白的眼睛。
她形单影只。家里乌烟瘴气,她还能和谁倾诉。
如果柳嶂在就好了,她不可抑止地想,如果柳嶂在,她至少有个能哭泣的地方。
她真的好想听一听柳嶂的声音。
在巨大的渴望驱使下,虞南不自觉拨通了柳嶂的电话。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晚间的虫鸣,树木肆意伸展着可怖的枝叶,如同蠢蠢欲动的幽灵。
“嘟——嘟——嘟——”
几声响后,她听见柳嶂温柔的声音:“南南?”
虞南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低地哭出声:“柳嶂——”
“你在哪里?怎么哭了?”柳嶂原本和缓的语气顿时变得急躁,“谁欺负你了?”
虞南抓着耳机,背着书包,蹑足往楼下操场走。她已经努力放轻脚步,然而事与愿违。楼道太过寂静,脚步声即便放得再轻,也免不了在楼道中回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