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帖,阮临心想,对于石珫来说,恐怕洗抹布还真比临帖难多了。
自己曾也是像他一样,什么都不会。阮临还记得他第一次在井里打水,当时年级不大,力气更是小,费劲往上拉,也不过提上来半桶水,还全撒在了井边,被爹娘拿来说笑许久。
如今为了避免阮母劳累,他总要算着时日,在水用完之前早早的接满一整个水缸。
胸口高的水缸,他一桶一桶往里装,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
所以说,境遇当真推着人往前。不仅是他,谁又不是被生活逼着改变呢。
收拾完屋子,阮临出了一身汗,洗了把脸,石珫坐在旁边给他扇扇子:“歇会儿。”
阮临看着他床边撑上的竹架,用手摸了摸:“这是什么时候安上的?”上次他来还没见到。
“前些日子宋叔给我做的。夏天家里蚊虫多,他说给我做个床架,上头装上帐子,夜里睡觉就不怕蚊子了。”石珫道,“他走的前一天做好安上的,你来的那天还没弄好。”
阮临看着床架,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记得我家刚好有一个纱帐没用,我拿过来吧。”
“今天不用拿,等以后再说吧。”石珫说,“天都黑了。”
“没关系,还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