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裴靖清觉着自己从未离月亮这么近过,盛大的白光,照得心面清敞。
急意激起的怒焰熄后,裴靖清再不知哪些话放在当下显得恰如其分,心颤着收回手,攥拳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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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了两百公里,停下休息,大家吃饭补充体力。裴苒随便吃了些,然后手持望远镜,站在路边,望行一程、远一程的汵西。
青碧的天空,纤云如抹,树影参差浓茂,似圆滚的绿波漫去远处,最终淡成画中的微茫写意。
肩膀被人拍了拍,裴苒放下望远镜,身边的女孩子说,“苒苒,这里景色真好,能把望远镜借我看看么?”
裴苒就递给她,那个女孩子拿到,手感极好,很惊喜,“这望远镜做工真精致。”
说着就举在目前,从天上往地下,从左往右,细细看赏漫山的绿树和缤纷野花。
咧着一嘴奶牙高兴道,“看得可真远真清楚。”
“这是我爸爸从寇军那里缴获的。”
“噢,怪不得呢,寇军的东西就是好,武器弹药比我们的强,连望远镜都更讲究,就是人坏得很。”
裴苒心境沉沉,裴靖清昨晚说,“爸爸是军人,一上战场,生死只在须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