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前的顾一山,满脸黝黑,穿着白色的工字背,脚踩人字拖,活脱脱的一个农民工形象,他背脊被生活压垮了,躬下的头卑微又无可奈何。他的话很响亮,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看向了他。
严旭几次想阻止他鞠躬都没能成功,又叹了一口气:“你听我说。”
顾一山依然是鞠着腰,眼里透出悔恨,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道歉。严旭皱眉,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被两父女搞得没了办法。
他受不了的拍了拍桌子:“你别说话了。”
顾一山迷茫的抬起头,见严旭满脸不耐烦,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笨拙又小心翼翼的道歉,眸光环绕周围一圈,搞不懂周围老师的神态,只重复说着一句“对不起”。但他显然觉得道歉更是错得离谱,声音降低了几分。
严旭被他震晕的脑袋总算有了几分恢复,可头却更加疼了,这个学生家长是个残疾人,有耳疾,听不见东西,他想告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研秋递给他一张纸,语言温柔,认真询问:“你能看懂么?”
这张纸记载着顾北梨初二到初三的全部叛逆行为,除了视老师如空气,上课睡觉,不好好学习,不交作业等等不良行为,还写了陈研秋希望家长能辅助学校,好好管教孩子